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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促的結束了上一站,在找尋下一站的空檔時,回到政大看了一下。
 
離開已經四年,認識的學弟妹也全都畢業了,除了少數幾個還留在學校就業的之外,其他根本就是完全陌生的臉孔。走回系辦,過去那個身型碩大的劉胖助教正好走出門,頭髮已見斑白的他,一看到我,跟我開玩笑的鞠了個躬,我也趕緊以九十度回禮。
 
瞬息萬變,原來兩年又過去了,廣電系的主任室裡頭坐的原來已經不是我來系辦所拜訪的目標。撥了通電話,蔡琰老師當天下午不在學校裡,便跟她約了改天再碰。
 
約了蔡老師的時間後,便走往另一個大學時代的非常喜歡的老師的研究室。這下子我可沒白跑一趟了。
 
稀疏的髮量,那滿腮比頭髮還多的鬍子,戴著一支老花眼鏡,看到我站在門外,馬上就叫出了我的名字。雖然我並非他系上的學生,但是他依舊記得我,這個老師的記性似乎一向都不錯,或許是這並不是我第一次在畢業後去找他聊天吧。
 
一坐下,講了一些傳院的近況,當然裡頭似乎也有些複雜的人事關係,但老師終究是問到了我,我也帶出了最近工作不順,剛從一個環境離開的事。我告訴老師,最近似乎有些關過不去,所以選擇先往後退一步。
 
老師說:「太順利的事情,並不能成為藝術,藝術就是要經過很多磨難,通過這些磨難之後的成品,才叫做藝術。所以我們人會不斷的去頂,頂住這些挫折跟壓力,但是當這些壓力過了頭,你也千萬不要賠上你的脊椎骨,因為脊椎骨斷了,什麼都沒有了,該彎腰的時候,還是得彎下腰。就像我小時候在鄉下的河裡游泳,沒有一個小孩會嘗試著逆流而上,一定都是順著水勢往下,但我們不像在游泳池裡頭,我們不管游自由式還是蛙式,頭永遠都在水面上,因為要看著四面八方,來閃躲那些障礙。」
 
這段「心靈雞湯」式的談話,其實大意也很簡單,但聽起來就是有股令人懷念的「林氏幽默」。當我跟老師說,入行之後,很多事做了會違背良心,但不做會違背肚子,老師也笑了。
 
「有時候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在輪迴,也許這件事感覺起來很巨大,但是在歷史的來往中,這一切都變的很平常,那只是無限迴圈中的其中之一,因為人很渺小,有時候生命的格局就是如此,所以看待事情要學會豁達。像我每天坐在這裡,也在想我生命的格局是什麼?除了每天寫研究案、處理系務之外,這些工作的格局又是什麼?」
 
老師的哲理,聽起來似乎是有很高的層次,但在當下卻讓人有一種想落淚的衝動。老師也說了,在國外留學十年,回來發現老家也不再是老家,最近卻有一種很想回家的衝動,並不是台北那個有妻有子的家,而是南投水里那個造就他不標準泳姿的家。
 
的確,生命的格局啊!或許這五個字聽起來太沉重,不過不就是那麼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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