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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錄自http://www.wretch.cc/blog/sparkle&article_id=1079125



2004 台灣 Colour 150mins

吳乙峰



生命 講的是生命而不是九二一

以九二一做為動機拍攝的紀錄片

觀眾以九二一共同回憶的期待進戲院看的紀錄片

可是衝著場場爆滿的票房而去一睹傳說中感人的紀錄片的我

看完了卻想說 這不是一部紀錄九二一的紀錄片



只是在紀錄幾個人的生命

以及面對生命不同的方式



許多人說看了這部片會掉淚



我卻哭不出來

無法感動到哭出來



紀錄的樣本

選定了九二一國姓鄉四組受災戶

分別是一對赴日做底層工作的夫婦

九二一使他們失去了兩個兒子和母親

另外則是上一對太太的哥哥和嫂嫂

九二一當晚只來得及救出大女兒的他們 失去了才一歲的小女兒

還有一對十七歲和十五歲的姊妹

雙親在地震中被掩埋 後來也挖掘不到了

最後是一個女生

她家七口全部身亡 除了在外地工作和唸書的她和二哥



該怎麼說呢?

在樣本的選擇上 原本就有些扭曲

不是多數人的人生

第一對夫婦到日本工作 丈夫和太太是同一間中餐館的廚師和服務生

遠渡日本去做那樣的工作 那樣辛苦的淘金夢



第二對夫婦做的工作是高壓電塔打地基的工作



兩姊妹中的姊姊唸的是夜間部 妹妹還在唸中學

但不是一般健健康康陽光的年輕孩子

說得婉轉些 是比較愛玩 跟同學一塊兒走偏了

成日泡在撞球場和電動遊樂場 無照騎機車



最後那個唸大學的女孩

看似難搞事實上是真的很難搞

意圖操弄影像的她

讓我覺得導演變得被動而不自知



以及吳乙峰本人和父親

陷入了父親中風想輕生的生命漩渦





紀錄片是一種創作 而不是紀實

我這麼想著





生命這部片中有許許多多的添加物

天空 鐵道 信件 旁白 配樂

甚至是刻意放慢的快門速度

刻意地去暗示觀影者許許多多的事情或情感



很抱歉我並不喜歡吳乙峰在生命當中的語言

在討論板上看到有人說 他用平實的方式去紀錄了感人的題材

撇開題材內容不談 其實他所用的語言和技巧一點也不平實

有好多好多的添加物 只是觀影者受了影響而不自知而已



不是運用了某些影像或聲音就不好

只是用得太過廉價了 我想



我卻覺得 以吳乙峰這樣的年紀 這樣的事件背景

應該拍出更深刻的情感





不過還是有一些值得思考的東西 透過影片



我想人對父母親的愛是一種遲鈍的 受過教化的行為

失去母親和兩個兒子的夫婦

回台灣的那幾天 先提的一定是孩子

奶奶一手抱著一個一手牽著一個的那兩個孩子



有點難過 我覺得

人的生命不管付出多少

還是有不平等的差別對待

而多數人不自知也不難過



但我很欣賞第二對夫婦

雖然 這些人都在社會的底層打滾

但這兩人有感情多了 豐富多了

失去了小女兒的他們 之後又懷了一個孩子

他們相信 是失去的女兒 還想回來做他們的孩子

新生兒誕生之後 丈夫在妻子病床邊

妻子問他看了孩子沒 他輕聲地回答著

刻意輕聲地回答著 像是溫柔呵護著妻子



吳乙峰搞了一套請大家寫信給逝去的親人



第二對的妻子寫著

"維維 對不起 妳要原諒媽媽沒能把你救出來

但媽媽真的不曉得會這樣啊!請你原諒媽媽

自從懷了你妹妹家家之後 我就再也沒有夢過妳了

妳是不是要告訴我們 家家就是妳 所以沒必要再托夢給我們了?"



我比較欣賞這一對夫婦

面臨失去的生命 是一種較溫柔的方式





姊妹兩人失去父母之後 失去了某些情感的依靠

在現實生活上卻好像還好

家庭背景本來就比較不好 兩人很早就出外打工

只是變得孤單 心裡的孤單

妹妹後來未婚懷孕了 她要生下那孩子並且結婚

生產過程也拍下了 卻沒有讓我感受到新生的感動

我想起某天看電視時 在戀愛巴士這個節目看到

他們到馬達加斯加時 見到一位日本修女在當地辦的婦產醫院

修女要他們來幫忙接生 感受生命

那時候 我比較感動 簡簡單單的畫面

沒有特殊的組織和剪接 可是因為修女的精神和生命的降臨讓我覺得感動

可是看生命時我在想

要怎麼得到幸福呢?

兩個不成熟的孩子因為不成熟的行為而負責

要得到幸福 要比一般人坎坷太多太多



最後那個女孩 很奇怪

一開始就不太願意透露自己的事

過了好久 告訴他們 可以去學校偷拍她和同學逛夜市

後來 又隔了一陣子 說她準備好了 可以和他們談了

過一陣子又不願意談了 直到後來又約一次

開始抱怨自己的哥哥和未來的兄嫂

說著說著 激動不已 她說 其實她是叫他們出來拍她的遺言的

她恨離開人世的爸爸媽媽 恨照顧自己的二哥和嫂嫂對自己不夠好

她說自己學佛了 比從前能夠接受一些事

其實一點也不 她被漩進那個痛苦的漩渦 愈來愈深

這些紀錄者也被漩進那個漩渦 主控權被拿走了

是被紀錄者要紀錄者來紀錄 而不是因為應該紀錄而紀錄

很奇怪的一種感覺 讓我想起了一個人要引火自焚 叫記者去拍的那個案例

我後來又在想

被紀錄者是在什麼樣的心情之下 接受紀錄的?

面對攝影機 這些人在想些什麼?



女孩後來沒有自殺 但是去了紐約唸書

這個連國語都講不標準的女孩 不知道英文好不好

在國外會不會過得好?

我想不會太好 看眼神就知道

那是一種很可怕的 神經質的眼神

這種人不但會傷人還會自殘

不知道吳乙峰有沒有看到?



總之

吳乙峰讓他們寫了信唸給過世的親人聽

應該是種救贖的告一段落

但是並不然

吳乙峰自己與過世的王家勳的想像通信

是一種對於故友的懷念 但也顯得太過造作

對於父親的病況 吳乙峰本身得到救贖了嗎?

父親希望自己趕快死去

難道不可能是因為不願讓家人再放那麼多心力嗎?

他騙父親說有一種新藥 只要吃了中風就會好

父親說那要發明快一點

其實他何嘗不想活著呢?



不曉得

也許是基於票房

對於這部片的要求顯得高了

只是以這樣的宣傳和名氣 這樣的題材和這樣的年紀

似乎 應該不只是這樣而已



不是屬於台灣人的災難記憶

所以它叫生命不叫九二一



這些畸形的生命

有些正慢慢地 努力地回復著

有些 卻往更加變形的一端彎曲



是有些難過了 我

無法感動 只是為他們感到難過

這些正面的和負面的生命

在社會底層 也許會繼續翻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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